谢凌翻书的指腹当即顿在了空中。
慕容深不肯放过他面部上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但男人只是怔了那么一瞬。
而后,继续又看了书上的几行字。
慕容深注视着这位永远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谢先生。
终于,男人凤目无波地看了过来。
“这便是你回去钻研的结果?脑袋不一心向学,整日想着儿女情长?”
慕容深没想到谢先生第一件事不是陷入自我辩解,而是来指责他,于是喉间微梗,那双黑眸重新覆了层雾气。
但他也没生气。
慕容深而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男人手边的一碗参汤,还有还未服用的护心丹。
谢凌又道:“其余的几篇,《寡人之于国也》,《鱼我所欲也》都学会了?”
见他不答。
他将书卷搁在长案上,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响,像是敲在人的心里头。
“你便是这么枉费阮凝玉的苦心的?”
目光也扫了过来。
“你对得起她么。”
他知道,阮凝玉与慕容深类似于一种姐弟般的亲情。
男人脸上那层和煦的表象褪去,目光化作冰凉,气场也逼人。
慕容深抿唇,那眸子依然黑沉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谢凌居然会反客为主,而自己会处于不利的下风。
见他迟迟不答。
谢凌那双眼默不作声,窥探不了一丝情绪,半晌后道:“我只当她是我的妹妹。”
而后,那双狭目掀开了帘,迸出里头的冷光。
“你从哪道听途说来的?”
慕容深道:“这是弟子以为的。”
谢凌不言不语地注视着他。
天知道,在慕容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他的身体陡然僵硬住了。
他从来没有想过,他那些隐匿的心思会被人轻易地瞧出来。
更害怕……被她所知。
害怕他喜欢她的事情被传入她的耳中。
谢凌的心泛着痛楚,伴随着一阵痉挛似的颤裂,他仿佛在天光下无处遁形,那瞬间他很想逃离。
他甚至在想,是不是阮凝玉发现了什么才让七皇子过来试探他的。
他也不知一旦事情曝光,她知道了真相,心里又会怎么想他。
但只是一瞬,谢凌便恢复了正常。
慕容深又紧接着道,年轻人的声音总是要有更多的生气些。
“每次阮姐姐来先生斋房,弟子就会发现先生会变得不太一样。”
而他也亲眼见到了谢凌叫人去买了块好的和田玉料子,又是如何煞费苦心地将它细致打磨。
“弟子私以为,先生待阮姐姐与待别人是不同的。”
“故此弟子斗胆猜测,谢先生对阮姐姐有意。”
谢凌刹那间骨节都在泛青。
慕容深的话越平静简单,越像把尖锐的刀刺入他的心脏。
慕容深注视了他好久,最后道:“弟子知错。”
“不该妄议师长,方才只是弟子一时头昏脑涨。
先生最是清心寡欲,又如何会动情,是弟子失言,还请先生惩罚。”
慕容深顿了顿,又微笑道,用极崇敬的神情望着榻上异常沉默的男人。
“何况先生乃君子典范,知礼教,怀德行,又有婚约在身,自是做不出肖想别人的事来。”
谢凌神色晦暗,他逆着光,光影落在他的肩上,衬得他的面部更加暗沉。
片刻后,他也淡淡一笑,“流丸止于瓯臾,流言止于智者。”
“为师教过你,病从口入,祸从口出,没有根据的事不能妄下定论。”
慕容深紧抿唇。
从头到尾,他在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谢凌冷白的容颜上似乎覆盖了一层完美无缺的伪装,平静得骇人。
慕容深反复在他脸上寻找什么,最后失望地垂眸,假装恭顺。
“弟子受教了。”
谢凌倒也没恼,而是让他又背了两篇文章,而后进行点评。
做完这些后,慕容深才被允许歇息,抱着书离开了这间斋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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